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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,從來,就不知道這樣好不好。



  當所有人,所有情緒都如出一轍的時候,通常,你會忘記自己跟其他人哪裡不一樣,也或者,你的腦袋會混淆,是你看著自己走過去?還是,你自己走了過去?



  某些時候,很矛盾。



  人的眼睛,看到的是什麼呢?我邊走邊想著,那些是我想看見的東西?還是我應該看見的東西?更或者,所有映入虹膜的影像,都只是某個東西的惡作劇?



  『信教吧,這是唯一的救贖。』



  我,從來不相信上帝,從老人手中接過的字條,也是看了看就扔到水溝裡,重複的老調文字招示著所謂樂園以及地獄的差別,訓誡著一些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情,要是有上帝,能不能請祂毀滅這座城市?把所有骯髒的醜陋的人事物都歸零,然後重新塑造樂園。



  不可能,沒有上帝。



  於是,這城市還是日復一日的腐爛,我還是在不見天日的小巷裡走著,從某地,走到某地,重複著同樣的行為,同樣的對話。



  過日子,似乎也就是這麼回事。



  要是沒有意外,我想,我怎麼也不會彎進那條巷子,事實上,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回憶起,當初轉進巷子的理由,只知道腳步的軌跡延伸成過於平整的直角,把我硬生生地拉離了既定的航道。要是沒有意外,我應該在十分鐘後到家,要是沒有意外。



  但,生命本來就是個意外。



  而我們,是被操縱的傀儡。



  傀儡,是啊,我想這是最好的界線,在,有機生物與無機生物之間。我,用有機生物的形體活著,卻重複著無機生物的茫然,日復一日過著制約的生活,年復一年直到老死。

  

  要是沒有意外,得活著直到老死。



  這城市的人,學不會,自我終結。

  

  於是,繼續著苟延殘喘,在現實與時間的齒輪咬合間改變自己型態,某些時候,這是人類的求生本能,某些時候看起來,卻是不堪入目的醜惡。像是水工廠裡頭曾經出現過的腐肉生物,看起來只是一團肉泥,能任意穿梭細小夾縫的肉泥,藉著吞噬其他腐肉生存的肉泥,沒有人知道這種生物怎麼出現,也許又是實驗失敗的犧牲品,也許是某些不瞑目的靈魂。

  

  清楚的,是那種匍匐前進的低下模樣。



  讓我想到,某些求生的時候,人的臉。



  其實,我們都很清楚,自己只是砂粒,甚至稱不上螺絲釘,螺絲釘大有作用,不像是隨時可以被忽略的砂,你知道,砂粒掉錯了地方,就是欲除之而後快的解脫。



  基本上,人的存在很卑微。



  這是這座城市不變的定理。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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