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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,開始想念外公。
他的聲音,他的動作。
坐在熟悉的藤椅上,會唸我催促著吃飯的模樣,
顧店的時候,靠在櫃子邊打瞌睡的模樣,
拄著柺杖,有些搖晃不穩,卻還是跟著市場人群擠著看東西的模樣,
一邊吃飯,一邊掉飯粒的模樣,
被我賴著撒嬌,一副無可奈何卻滿臉寵溺的模樣,
看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,開心微笑的模樣,
被孩子孫子惹生氣了,一個人賭氣走進房間的模樣,
我陪著他坐在醫院診間外,等著看診時候,一起聊天的模樣。
好多好多,我印象裡的外公,用好多好多樣子,生活著。
* * *
今天,我哭了。
我對著他說了好多話,
冰櫃裡的外公,還是好安靜的,睡著。
* * *
我能預期自己的悲傷何時降臨。
蓋棺之後,我再也看不見他了。
火化之後,連軀體都不在家裡。
到時候,我只能看著照片,想念。
到時候,我只能憑著記憶,想念。
* * *
預期悲傷降臨:倒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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