該回去的地方,已經不是家鄉。
夢裡無邊無際的荒涼,一片,什麼都不曾存在似的,存在。
如果,你還在那裡,該多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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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申嘆了一口氣,美麗細緻的五官,瓷娃娃般,傾著頭看天空。
「妳知道嗎?遠遠的那顆星球,就是我的故鄉。」
我沒回頭,睫毛連抬一晃眼都沒有,只是繼續望著遠方,彷彿只要凝望著水平線的彼端,我等待的那個人,似乎就會在下一秒鐘出現,風塵僕僕歸來。即便,哪是個比登陸星球更遙遠的夢想。
要是繼續期待,夢想,是不是就會成真?
「有時候,我閉上眼睛,就會聽見星星的歌聲喔。
星星的聲音,很溫柔喔。
她們總是很溫柔的跟我們說話,叮嚀著好多事情喔。」
申申小聲的哼起了斷斷續續的曲調,清柔的旋律,陌生的語言,我瞬間有種遼闊感。像是心裡眼裡腦裡耳裡,滿滿都是星屑,深淺藍紅、明暗偉滅,怎麼細微的都像是密密麻麻的粉紅色光點,星星的聲音,稱不上不是美麗的感觸,總之,是叫人發自內心微笑的暖暖溫度。就像是,春夜風起,旋著風飛舞的櫻花碎片。
「申申,為什麼,妳在這裡?」
『因為回不去了。』
淺淺笑容的臉,淺淺哭泣的眼。聲音傳達的回應,意外殘忍。
『妳想回去嗎?』
「瞧,那裡就是我的故鄉喔,我最愛的人,就在那裡喔。」
蒼白的申申,揚起手,指尖方向是一顆暗沈著閃亮的星。
「我無法回去了,因為,是我逃開的。」
『逃開?』
「當他需要我的時候,是我放開他的手喔。
讓他在夜裡,哭的跟被丟棄的孩子一樣傷心,
我卻很歡愉的,窩在別人懷裡。
妳知道嗎?原來,我們會去習慣一個人的心跳聲喔。」
疑惑,我側過頭,看著申申,她眼角彷彿掛著朝露,唇邊卻還是好溫柔的微笑著。小小的幼稚的瘦弱的身體,美麗的純潔的堅毅的側面,女人,是不是怎麼樣都有包容?不管年歲長幼,無關歷練經驗,是不是,都潛藏著無止盡的溫暖?
陽光,瞬間,我想著。
「尋尋覓覓之後,妳會發現,
原來怎麼找,怎麼換,怎麼選,
妳要找的,只是最初那個,
讓妳習慣了的那個心跳聲而已。
但是,在漫長尋覓後,妳又會發現,
無論怎麼找,怎麼換,怎麼選,
世界上,永遠永遠,
不會有另一個一模一樣的心跳聲。」
於是,我們只能等待?
沒有聲音,安靜。申申依舊望著天空,而我依然看著水平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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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歸來的人,何時出現?
如果,你還在,該多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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